empyrean

可是阿，好像不太能理解。雖然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好多一個人回家的晚上，總是有種熟悉的味道，傷心的無處躲藏。雖然有理由說服自己的理智；還有好多事情得忙。明白都是徒勞的。知道傻不楞登的抓不住東西。鑽牛角尖得讓人瘋狂。夏天夏天，怎麼那個即使連滾帶爬也要屁顛屁顛站起來還傻呼呼地停在過去。

笑啊哭的喝到喉嚨都啞了頭痛欲裂還稀釋不了，轟隆隆的看你們清楚又模糊卻都不一樣。怎還有那些無數陽光明媚下午笑得我都懷疑自己是否曾經這樣高興過。的確無法周旋阿，怎麼可能陷入人格分裂與自己周旋呢。因為明天一早還得工作、輪班看護，在安靜無聲的病房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呢。如同紀錄片裡無聲運送血液的血管，有目的無目的的移動搬運。

幹你鬼咧，傻了嗎？活在現在怎麼可能理解過去呢？是阿，被狗幹的日子好像也調職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呢。世界，的確是以我們不知道的神祕方式在運轉，而參透的，就如同你所說，接受命運的折磨、失蹤。

已經凌晨三點。事情像爆炸一般而來。

醒來已是六月最後一個周末。剩下午一段陽光，還有隨風曳引的彩色棉花糖。天空一樣空曠淨藍，只是田梗邊積著未退去的水。這一、兩年來這裡變得很多，有些記不得之前的模樣。活在自己的世界終究會錯過許多東西吧，就連離自己如此近的地方也是。之後匆匆忙忙的東奔西跑，可好像也沒真正認真的停在一個地方，仔細去記得一個人。

就只是看著時間；好像只記得時間。

以前在宿舍睡不著時，就只是躺在床上看著窗外被月光映照的天空。有時，分不清是睡是醒，以為夢裡也作著相同的灰藍色；在一個灰藍色的小角落裡，緩慢的呼吸。

是的，人生有很多事是徒勞的。

然而即使身陷泥淖，也要有向前一步的勇氣。

藍得像夏天。記憶著一種摺上短袖的寂寞。這裡吹起了與天台上一樣的風，月亮很圓，看得見很遠的天空，串起生命裡無數個被星月照亮的夜晚。記得或不記得的開始結束。框框裡面，有光影，有減的敘事，有在霧裡孤單的黃色，有海與天空的盡頭，有紫色的木槿花……還有那些殘留在習慣裡的深刻記憶。即使在腦袋空洞化的過程中，也會以每周三到四次頻率出現在吃飯，走路，拉筋的時候，想念。再之後，一無所有。

11月27日。只剩右眼還能看見繁星，呼吸溫熱濕潤的空氣。

那些讓你哈哈大笑的因子都還在，只是笑聲裡摻雜太多時間，距離，過去，現在與未來。

曾經曾經，在城市裡剝落；在車窗上死去。影子影子，也該學會被記憶。與真實相依為命的日子裡，常能想起關於公關稿的笑話，還有你的都市文學。熱鬧、寂寞、擁擠而又孤單。只是再自由的靈魂也無法獨立存在，堅強亦是。幸福沒有回頭路，兩個人之前不會懂得勇敢，一個人之後不會真正幸福。學會堅強與認輸，便能在殘餘中，尋找力量。

還在暮秋裡念舊，遙不可及的灰色。

咎由自取

後來，一切都是從後來開始的。

雨水浸濕了cranberries的歌聲，天空轟隆隆的，這裡就剩下了國慶留守的人們。昨天人們還來來去去的地方都成了一個個僻靜的角落。基地另一頭遠遠的，都上了一層低視度的迷彩。好像看不見上個月的事了。還是好好的，走路、吃飯，開始做起了單色的夢，隨著每天清晨日漸向上調整的色溫，記憶的顏色也愈加難以平衡。時間開始以相對的速度流逝，一部分跟著燦爛遙遠的清澈倒影不斷蒸發；另一部分被困在某段記憶裡不斷來回往返，從這裡到那裡，直至筋疲力盡，日復一日。

被沉悶的雷聲將拉回了夢境與現實的交界。總是這樣的，作為擁抱與遺失的一體兩面，並不總能很確定自己位於甚麼地方，或希望。只有雨水拍打棚廠的聲音包覆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今天好像很安全，被黑色的影子圍繞著。腦袋好像還能聽見安官桌監視器主機風扇運作的聲音，一如被凌晨記憶的書本與筆記。

擦掉淡黃色的繡班，明白了功德尚未圓滿。

邊上微亮的燈火映照著我們的影子。好像很久沒有看見這樣的夜晚；在街道與空氣中渲染的音樂。

還惦記著，在時間加速離去的現在；九月底的空氣，是開學後例行的外散，是服役後的第兩百天。生命中某些特別的日子好像沒這麼重要，還是活在一段段分割的記憶與時間之中。前天起得早了，剩一個人在停機坪上，空蕩的只有空氣的回音。都躲起來了吧，這些那些。一些在乎的東西不見了，這麼努力呼吸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日子，又漸地加速過去。好像是好事，卻又不是。

現在我才知道你是這樣優秀，卻又沉淪。只不過你的清醒是堅持，而我的清醒是放棄。剩下的部份，在某個早晨醒來之後停止成長，緩慢，而又清醒地衰老。

又一個夏天的尾巴，在階梯的盡頭之後。我好像又看見最親愛的你們。

時間，開始用一種緩慢的節奏倒退。所謂的可能性逐漸地收斂。收斂成一條黃色的標線，消失在跑道的盡頭之後。從這裏到那裏，起點，與終點，都是相同的。

然而，一次只能站在一個地方。

過多的追逐變得無謂了，剩下的部分只能任其被遺落在時間中，自生自滅。

這樣的日子，不斷地輪迴，卻又不可逆。傻傻的，就只能努力了。只要用力呼吸，就還有機會再抓住一些想望吧。

白天，在天空的邊際數著起飛降落，影子拉長了又消失。他告訴我，你也是這樣，你總是這樣，相似於兩條平行的影子，隨著時間爬進了棚廠內。

停機坪上的積水，映照著被橘紅色天空染亮的天空，觸目所及都罩上了一層不真實的顏色，偌大的空間，只剩下哨音，與緩緩移動的飛機。偶爾，駛過較大的積水，劃過的水痕在陽光的哄騙下，上了岸。

始終，捨不得上岸，溫柔的月光還惦記著今晚沒睡的人。查哨官騎著腳踏車搖搖晃晃的走了，今晚月亮很圓，天空晴朗。依稀可看見遠方的山脈。卻只能記得那個在晨光中的等待，在甚麼都沒有的月台上。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被原諒吧。又或是，相互取得諒解已不是那麼重要了。我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有那麼委屈的求全。好像不能理解，但我可以假裝知道。

溯著流水一簍簍倒下，望著他們流阿流到天涯。

直到一個個想念最終都消失在年歲的盡頭，才深刻感受到似水的不只是年華。對於那些沒有結局的故事或能照自己意願繼續存在下去；已經走到盡頭未能如意的，卻連去想起的勇氣都沒有。只是跑得不夠遠不夠堅強，還是有那麼幾個日子、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靜靜的……我沒有忘記，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也許等他們老了，便不再記得我。

還在思緒著去年底完成的事情，轉眼就過了一個月。

然後很多事好像就這麼留在2010年了。包括最後那段總是睡眠不足，記得不記得，知道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日子。

這個月，多少有點自己的時間，走了些地方、見了些人。看他們工作或離職，退伍或當兵，有人上個月還跟著一起打打鬧鬧現在卻遠在其他國家。講起過去，大家笑阿笑的卻又不同從前。也是，這些人事物之間理所當然隔著這麼多年年月月，認真細數起來也許還會嚇一跳原來已經過了這麼久。閉上眼睛還能記得那些感覺與味道，像是昨天一樣；如果是昨天該有多好......驀然覺得這些年好多事加速的離我遠去，這幾年追阿跑的抓住一些東西，或高興怎樣，卻沒有過往真誠的感受，哪怕是當小屁孩時一次小小惡作劇的成功也好。此時看這幾年，感覺像是口試完那天累到腦袋一片空白，忘記怎麼回到家那樣，走這一遭也不過就是學會專心卻又不怎在乎，伴隨著許許多多心不在焉的例行公事與請託 不重要

只想買張機票，去一個不應該想念的地方

難過的放下心了

我很喜歡這條沒有名字、路燈的單行道，過了通勤時間城市裡的人多是不走這條路的。

下班的時間晚了，路上號誌多成了緩慢閃爍的黃燈...一閃...一閃...規律得很寂寞。在偶爾多雲的天氣，城市燈火把雲映照的很低很低，該有的嘈雜喧鬧以為都被頭頂一塊塊超大吸音海綿給吸收掉。順著這條無聲的靜脈一直下去，再也不怕時間從指縫溜走；暫時不去想所謂人情，生命裡的一部分好像就能變得勇敢......

你走後，這裡寂寞許多。門前石階雖然不致於長滿青苔，但它的灰色卻顯得沉靜許多。

看著這些樹葉被風吹散，起先是一片片落下，在地上覆蓋一層斑駁的顏色不久又被秋風掃盡，終於在不遠的泥巴地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動也不動的 腐爛，年復一年。

而每天這些那些，你的我的，最後都成了年年月月積累的記憶，在歲歲年年中覆上一層又一層。很難說它在未來會成為生命中的養分，唯獨可以確定的是它們多半都在腐敗，也許不消幾年在記憶裡就遍尋無蹤了。去挖掘，也不過就是一把爛泥，再也分不清這些那些你的我的；只是，總有那麼一點被東西還沒有被分解。我們的年歲終究逃不過流水時光，但有一部分卻過的極其緩慢，又或是停滯了。

妳的模樣。

妳始終是那個在雨天開心旋著雨傘的快樂模樣。漾開的笑容。

開始相信這是最好的結果，在這裡妳永遠是那麼溫柔，美好。我不知道會這樣想是因為曾經那麼近，還是因為現在是那樣遠。

是曾有過的擁抱；於是，你想的美好，因為遠。

記憶裡，還有那個覆上一層月光的無名小巷。雖然白天看起來不怎樣，但到了晚上你真的會相信這小城有數百年的歷史。找個地方屈膝坐下，四周靜謐的只剩海風，遠方映照著漁船點點燈火。妳說，也許這輩子再也不會看到比這更寂寞的畫面了，當下只是聽著就過去了。多年後舊地重遊，海平面只有無趣的漆黑一片；也許，妳講的不是海，是我們。雖然彼此都是彼此的遠方，而妳卻比黑夜的盡頭還要遙不可及。

一直好不了的感冒。

這幾天，人、車的聲音在耳邊轟隆作響，聽的清楚卻也聽不清楚。只是腦袋昏沈沈的卻還有好多地方要去、好多事情要做。

拿著一張連發呆都嫌太久的號碼牌，坐著回想以前連滾帶爬的日子，突然覺得那樣的日子雖然狼狽，卻對得起自己每一次呼吸。只是現在，日子好像真的是停滯了，轉來繞去遇見的總是同個圈子，雖然偶有些驚奇，但似乎大部分時間都跟過去這麼相似，好像日子已經固定了，在每一次送往迎來之中。

於是，又來到這個季節。一個讓人感受日夜溫差同時也會想起一些你希望他能多加件外套的名字。只是想著想著自己卻感冒了，才知道自己真的是遲鈍了。醫生看了、藥也吃了，卻還是好不了的感冒，好發於日夜溫差過大的季節交替。

終於，學會照看光影風雨，才知道原來也有這麼安靜水痕存在。

東奔西跑日子也有兩個月了，卻只能記得某天晚上等待鐵捲門拉下時，對著前面一片被月光染亮的柏油路發呆。他很喜歡自己偶然發現的捷徑，即使是白天也很少人車；晚上，整排的路燈讓他想起在宜蘭三星的某些光景，一些尋覓劃過記憶裡唯美的流星碎片。此刻，看著一盞盞路燈、標牌出現又旋即在身後遠去，他突然很希望這條路沒有盡頭，只是很快意識到他正在冀求一條沒有盡頭的捷徑，不自覺的笑了。卻想起身邊也有好多這樣的故事，一條條看似捷徑的選擇，最後會到什麼地方也沒人說的準。而那些如果，最後都成了生命組成的一部分以及日後隨著酒精揮發過程中略帶悔恨的語氣與嘆息，或更多的是對大勢已去的無能為力。

原來，會停紅燈等到失神不是沒有理由，而是人過度疲累時是如此容易被誘發正在醞釀中的自憐。

除了用了七年的生理時鐘重新調整讓他失眠近一個月；還有凌晨三、四點睡覺隔天又去跑步反胃得想嘔吐在路邊小朋友的頭上，這樣的日子顯得輕鬆許多。雖然月底國科會計畫結案被追了好幾天進度，但總算也有一種終於告段落的感覺。只是突然覺得離學校的氛圍好遠，不只是安靜與相對單純的環境；還有那個只要努力，多半能獲得肯定的日子。

也有好多事情都不再那麼困難，甚至可預見的未來都呈現出些微的輪廓；即便事件的排序不如過去的行事曆般整齊。只是在這樣倥傯忙亂中又遇見好多人，雖然個性仍然嚮往一個安靜純粹的空間，但這些熱鬧、鮮明的形象卻還是讓人印象深刻；有些話，也變得生動起來......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好段時間，成為左手腕上愈加生明的對比。

而那些帶得走的帶不走的這些那些似乎都成為這幾天深夜裡從身邊呼嘯而過又在後照鏡中遠去的微小光點

「媽，祺仔最近在做什麼？」 「不知道，也許過世了吧。」 「這樣阿......」

思緒突然回到一九九七年那藍天下的空地，陽光刺眼得讓我們只能瞇著眼睛才能看清楚對方。那是我第一次遇見她，一個與她老爸看似並無關聯的女孩。她笑了，對當時小得傻到還不懂得介紹自己的我。往後日子見過幾次面，也就隨著她爸的的事業不知散落到何方了。有些人，相處過幾年，可後來卻怎麼也記不起名字容貌；有些人，也許見不到幾次面，多年後卻還能記起那些關於。她，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小時候，覺得她家工廠好遠，長大後上下班經過才知道原來那麼近，才發現，那片自從火災過後的廠房至今已經荒廢了十多年，成了圍籬內一片雜草漫生。這天，隨口問起她老爸的現況，得到這樣的回答，似乎也就隱約為心中某些關於寫下句點。那她呢？卻也沒什麼念頭、動機去知道關於她的以後。只是隱隱覺得順著這分支再下去得到的也不會是多可愛幸福的答案。

從什麼時候開始，會覺得所謂「命定」其實不無道理，這麼多不同的名字、臉孔，這麼多相似的故事；又或所謂「命定」根本就是一種經驗法則，一種用人生不同遭遇、作為與個性加以歸類的方法。一本不能偷看，卻關於你會遇見甚麼人的劇本，只是，這樣模糊的結果卻是怎麼努力也看不清。

你看，人世間總有那麼多的事情讓你傷感：陰晴圓缺，悲歡離合，陽痿早洩......

人一旦開始躲藏就很難停下來了，這點我始終深信不疑。我總是懷念躲在寂寞的角落裡含著一顆糖的滋味。 -袁哲生 寂寞遊戲

第一次看到這句話並沒有什麼感覺，只是在筆記本寫下原文、出處，隨著時間這句話也就越來越模糊。最近，他聽到有人說跑步是種孤單的運動，撇除刻意約人一起跑步，多半時候多是一個人照著自己的節奏在沒有終點的跑道上。運動場上每個人來來去去，有人離開有人加入，沒有一定要超過誰，只是安靜調整自己的步伐或跑或走，累了就退到旁邊去。就這樣，只有自己跟自己比，不會很孤單、寂寞嗎？

他突然想起關於她的文字，總是帶著一種寂寞的味道、溫度與場域。但她太擅於出自於本能的周旋，對於參與其中的人只能拼湊一些不完全或錯誤模樣。這也是為何他身邊不乏缺朋友、喜歡熱鬧，卻還是在凌晨寫下從來都是一個人的感覺。所謂相依為命，也不過就是偶爾寂寞得想死時能抱住的浮木。突然覺得她其實很認真參與這遊戲，一種不服輸卻又渴望被找到的躲藏。只是躲貓貓玩得太認真，對參與遊戲的人，都是太寂寞的尋找與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