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你還在前往美西轉機的路上吧。
常常能想你睡過頭的模樣,在東海,我們,都還很好的時候。
時間時間,推得我們不得朝向自己的目標各奔前程;在遠翔與駐留之間。
在各自的選擇如此不得不堅定無悔,好像這是早已註定;終究都要被理解的一部分。
在時與空的分歧
此刻你還在前往美西轉機的路上吧。
常常能想你睡過頭的模樣,在東海,我們,都還很好的時候。
時間時間,推得我們不得朝向自己的目標各奔前程;在遠翔與駐留之間。
在各自的選擇如此不得不堅定無悔,好像這是早已註定;終究都要被理解的一部分。
在時與空的分歧
網路上越來越少有你的消息,於是我只能相信你的生活正在慢慢變好,總能帶著對明天的期盼安然入睡。
只要你幸福就好。
看著你微小卻能持續散發光芒的幸福,總是能夠讓我感覺開心。
她終於被生活的無情齒輪壓碎,疲於應付密集緊湊的人際關係,縱有千般抱怨;他在光鮮亮麗的高聳象牙塔裡,那個即使在雪深七吋的寒冷冬天依然熱血沸騰的他也不復見。
有時,會看見你們的背影,在盛夏的文理大道上;再之前是妳抱著琴盒走路的模樣。
記憶的確是偏好以碎形方式存在;一如良性哀傷般的記得與遺忘。
可是阿,好像不太能理解。雖然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好多一個人回家的晚上,總是有種熟悉的味道,傷心的無處躲藏。雖然有理由說服自己的理智;還有好多事情得忙。明白都是徒勞的。知道傻不楞登的抓不住東西。鑽牛角尖得讓人瘋狂。夏天夏天,怎麼那個即使連滾帶爬也要屁顛屁顛站起來還傻呼呼地停在過去。
笑啊哭的喝到喉嚨都啞了頭痛欲裂還稀釋不了,轟隆隆的看你們清楚又模糊卻都不一樣。怎還有那些無數陽光明媚下午笑得我都懷疑自己是否曾經這樣高興過。的確無法周旋阿,怎麼可能陷入人格分裂與自己周旋呢。因為明天一早還得工作、輪班看護,在安靜無聲的病房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呢。如同紀錄片裡無聲運送血液的血管,有目的無目的的移動搬運。
幹你鬼咧,傻了嗎?活在現在怎麼可能理解過去呢?是阿,被狗幹的日子好像也調職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呢。世界,的確是以我們不知道的神祕方式在運轉,而參透的,就如同你所說,接受命運的折磨、失蹤。
是的,人生有很多事是徒勞的。
然而即使身陷泥淖,也要有向前一步的勇氣。
後來,一切都是從後來開始的。
雨水浸濕了cranberries的歌聲,天空轟隆隆的,這裡就剩下了國慶留守的人們。昨天人們還來來去去的地方都成了一個個僻靜的角落。基地另一頭遠遠的,都上了一層低視度的迷彩。好像看不見上個月的事了。還是好好的,走路、吃飯,開始做起了單色的夢,隨著每天清晨日漸向上調整的色溫,記憶的顏色也愈加難以平衡。時間開始以相對的速度流逝,一部分跟著燦爛遙遠的清澈倒影不斷蒸發;另一部分被困在某段記憶裡不斷來回往返,從這裡到那裡,直至筋疲力盡,日復一日。
被沉悶的雷聲將拉回了夢境與現實的交界。總是這樣的,作為擁抱與遺失的一體兩面,並不總能很確定自己位於甚麼地方,或希望。只有雨水拍打棚廠的聲音包覆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今天好像很安全,被黑色的影子圍繞著。腦袋好像還能聽見安官桌監視器主機風扇運作的聲音,一如被凌晨記憶的書本與筆記。
擦掉淡黃色的繡班,明白了功德尚未圓滿。
又一個夏天的尾巴,在階梯的盡頭之後。我好像又看見最親愛的你們。
時間,開始用一種緩慢的節奏倒退。所謂的可能性逐漸地收斂。收斂成一條黃色的標線,消失在跑道的盡頭之後。從這裏到那裏,起點,與終點,都是相同的。
然而,一次只能站在一個地方。
過多的追逐變得無謂了,剩下的部分只能任其被遺落在時間中,自生自滅。
這樣的日子,不斷地輪迴,卻又不可逆。傻傻的,就只能努力了。只要用力呼吸,就還有機會再抓住一些想望吧。
白天,在天空的邊際數著起飛降落,影子拉長了又消失。他告訴我,你也是這樣,你總是這樣,相似於兩條平行的影子,隨著時間爬進了棚廠內。
停機坪上的積水,映照著被橘紅色天空染亮的天空,觸目所及都罩上了一層不真實的顏色,偌大的空間,只剩下哨音,與緩緩移動的飛機。偶爾,駛過較大的積水,劃過的水痕在陽光的哄騙下,上了岸。
始終,捨不得上岸,溫柔的月光還惦記著今晚沒睡的人。查哨官騎著腳踏車搖搖晃晃的走了,今晚月亮很圓,天空晴朗。依稀可看見遠方的山脈。卻只能記得那個在晨光中的等待,在甚麼都沒有的月台上。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被原諒吧。又或是,相互取得諒解已不是那麼重要了。我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有那麼委屈的求全。好像不能理解,但我可以假裝知道。
溯著流水一簍簍倒下,望著他們流阿流到天涯。
直到一個個想念最終都消失在年歲的盡頭,才深刻感受到似水的不只是年華。對於那些沒有結局的故事或能照自己意願繼續存在下去;已經走到盡頭未能如意的,卻連去想起的勇氣都沒有。只是跑得不夠遠不夠堅強,還是有那麼幾個日子、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靜靜的……我沒有忘記,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也許等他們老了,便不再記得我。